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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台——资本主义的虚幻——权力的影子
最近在定期上外教课——学英语,因为是以对话为主的一对一的课程,话题就比较随意,主要围绕生活方式,衣食住行的文化比较展开交流,因此一次课上交流起品酒文化,问他对中国白酒的感受,他居然对茅台情有独钟,我就问他,你品尝到茅台是在什么场合下,他说他是在跟以前生意上的大佬吃饭的时候喝到的,对方也很大方的送过他几瓶,他说他很喜欢茅台的味道,甚至远远好过各种威士忌,因为他一个人可以喝掉一瓶茅台不会上头,不会产生喝威士忌之后那种严重的宿醉感。我本来是不喜欢茅台的,但听到一个"外国友人"这么高度的评价我们的国酒,不自觉的对茅台肃然起敬起来了。
一提到茅台,就让人联想到一种很贵的白酒,一种不仅贵还很难买到的白酒,它代表了一种在中国独有的现象:有钱不算什么,有权才是真的牛,特权才是权力。在中国的语境里,如果有人在各种场合下,拿出有钱而买不到的东西,那这样的炫耀是最彰显其社会地位的,以此证明这个东西的主人是位列特权阶层的。茅台酒就是此种特权的物化代表,胡乱借用马克思他老人家的名言,每一滴茅台都流淌着特权的味道,酝酿着"腐败"的气息。茅台酒厂本身是国有的,主流消费者也基本是政府和国有企业的官员,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需要问的问题,国家是谁的国家,这个谁其实是很清楚的,但又是缺位的,因为作为一个巨大数量的群体,每一个人都不在意,或者没有机会在意,或者被劝说不必在意,那就不会有声音发出来,那这个作为拥有者的谁就不存在了,当这个委托者不存在了,作为被委托者的管理者就可以当家做主了,甚至反客为主以主人自居了,但他们很清楚的是——我有了这个家主的权,但可以不用担家主的责,尽可享家主的利,却不必承家主的险。这真是天下第一的好生意。
茅台代表的是国家资本的意志,而中国是自法西斯德国和苏维埃共和国之后拥有最强国家资本的国家代表。而国家资本是一个国家在社会结构中的影子一样的存在。这样的影子在一个国家崛起的路上开始表现出的是一种力量的膨胀,但在崛起的后期往往却表现出了它隐含的毒性的负面作用。所以在它成长壮大的过程中,如何驾驭好这样一种存在对于操盘者就成为了一个智慧与勇气的考验。在所有类似的集权国家里,影子的存在一直是一种所有人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作为本体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大家更多的是服从体制内的潜在的规则,即所谓"看不见的手",当法律作为看得见的手与这只看不见的手掰手腕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是要败下阵来的,因为看的见的手多是停留在官样文章里的,是浮于表面的,是不被尊重的,而看不见的手是无处不在的,是不被戳破但心照不宣的,是大家心里默默认同的,其中就包括酒桌文化,而酒桌文化最重要的载体就是酒,尤其是白酒,白酒中尤其以茅台为待客最佳上品,因为茅台代表的是资本和资本背后的权力的形象的展示,好似喝到了茅台就等于浸润在权力的佳酿中,似乎这杯中晶莹通透的辛辣液体连通着的是中国最高权力所在的海里(中南海),推杯换盏之中交换的是各取所需的权和利,茅台自然就成为了中国社会里最好的润滑剂,有时也是粘合剂,润滑剂是对事,粘合剂是对人,正所谓世事人办,酒来人喝,在茅台的润染下,权力的影子才能流动于各种边界之间,将不可逾越的法律和规矩变得模糊不清,将各种不可说的利益的交换变得合情合理,当然这样的利益的往来与置换是一定与广大国家的真正拥有者无关的,这群人恰恰也是无缘喝到茅台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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